在 幸 的眼里,星空一直都没有改变过,永远是那么的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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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忘了吧,忘了汝曾经的种种,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以家族之名纠缠你了。你将如你的姓名一般,幸福,幸运!”
“不再纠缠,如自己所愿,真的可以吗?”
“汝之所想必当如愿,快些,醒来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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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不是这样子的。
在同一片星空下,大家看到的景色各不相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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符心躺在床上,废了好久的气力,才睁开了双眼,只是为了更好的发呆,看那一个小小的、陌生的背影,却又是那样的感到熟悉,对方正在渐渐远去。
四年、五年、六年?是七年,对么?
记不清了,在外漂泊,躲避太久,用了多少时间都已经模糊了,但那个女孩,她是本家的嫡系千金,天赋极高,小小年纪,便已得长老们夸赞,乃至于这次长老们来这即墨之地竟然带上了这位小小姐,不过浑身透露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,看来并不好相处。
这是我第一次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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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那个叫 即墨幸 的孩子眼中,世界是怎样的吗?
有很多有趣的“人”,与之相处的日子很愉快,特别是对即墨一族来说,他们不理解对方的担忧,却知道对方付出的是真心,担心着,担心着自己成为困扰,所以当大家告诉 幸 所谓的理解, 幸 做到了……
而且对于她来说一直都不是困扰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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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
那日我在扇雾山上练功,这套符篆,父亲传了我很久了,可我却始终无法发挥,这次又是如此
“心不平,气不静,符篆之法最忌急于求成。”
“小姐?”什么时候靠近的,我怎毫无察觉?
“听说这山上有一株天斛月,你知道在哪吗?”
“知道啊!”
“如此,那你看好了!”说着,她演示了一遍给我看,她小小的年纪,竟能有如此功力,恐怕除了天赋也很刻苦吧。我们看似游离在族人之外,可至少大部分时间是自由的,而她……
“可以带我去吗?”我的思考被脆生生的音色打断,迷茫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要我带他去找草药。
“好,不过有点远,小姐你走得动吗?”
“无妨。”
一路无言,其实看得出她走的很辛苦,但在咬牙坚持。
“休息一下吧,在这等我会。”
打了点水,摘了点果子回来,便看到小丫头她垮下的眉眼,揉着腿,一脸委屈,其实这样才应该是小孩子应有的样子吧。
“喝点水吧,这个果子很甜的。这里没有别人,无事的,你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“你也没多大。”
“至少比你大,就算你叫我一声姐姐也是不错的!”嘶,怎么说出了这话,这可是……
“幸姐姐!”思绪被打断,就看到一脸无辜的女孩水汪汪的看着我,这一声姐姐貌似,有些吓到我了。
“嘻嘻,你真可爱。我平日里总被拘着,见到的族中人,虽然妹妹长妹妹短,可那啊,都是假的,他们都害怕我。之前你那副样子真是让人讨厌,不过现在么~好像还蛮有趣的。”
终究是个孩子啊!
这一日,我陪着她在山上走了很多地方,除了天斛月外,还收集了一些不常见的草药,隐约听到她说,“阿姐知道我这次能出来,看起来有点不高兴,有这些应该能高兴些吧~”虽然不知她话中的是谁,但听她口气,应该是本族的嫡千金吧。
临分别前她和我说:“幸姐姐,今日,我很开心,回去给你寄东西,以后再来看你,到时女大十八变,可别认不出我。”
下山之后,我们有默契的对所有人保密了山上所发生的事,本来以为所谓的寄东西只是说说罢了,但自那以后我经常会收到一些吃食,一些外面女儿家时兴的东西,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送来的,但我知道是那鬼灵精一般的丫头给我送来的,只是终究未曾等到她再来寻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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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信鬼怪神谈吗?
随着大地的地气越发浓厚,一切的不可能都将会有可能。
即墨幸 的诞生,让即墨一族很是激动,他们相信符箓之道终将带领即墨再次走向历史的舞台,这是由他们的 幸 所带来的辉煌!
幸 拥有一般人没有的灵力,所以她眼里的世界还有其他“人”的存在哦!
她一直在想,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,她是即墨的幸运,即墨回以幸福。
“你给我记住!即墨幸!即墨一族的兴败已系汝一身!本来我并不相信,符箓之法久不得要领,你竟然还有心思不知所踪,是去玩了,对吗!还不承认!不要以为和……”
……又想起来了,那一遍又一遍的回放,那是自己的父亲啊,那一天,这个人所说的话。
那是自己生活发生巨大转变的开始,也是一切崩毁的开始。
那时候她干了什么呢?
她反抗了,迎来了叛逆的自己。
“我对您来说究竟算什么!我什么都不是!”
然后就破门而出了吧?摔门了没?忘记了。
仰卧在床,恢复了许些气力的符心将左手臂覆在自己的眼上,好久好久,思绪在飘,乱成一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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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符心,你终于醒了!”
宁子婴欣喜不已,三步并两步就捧着药碗赶了上去。
“子婴……我没事,别急啊,你不要担心,我可以出去走走么?想必这里就是青谷吧,哎呀,药可苦了,我在极乐这么多天,就让我耍耍性子吧……药我喝了……真没什么,今天我乖乖的,你明早记得来带我出去走走。”
因为心情颇为烦躁,符心没等宁子婴反应过来,三两句就赶着宁子婴出门了,做完这事儿后,她不禁咬了咬嘴,还没来得及自责自己牵连宁子婴这事,宁子婴便又敲了敲门,直接在外的嘱咐叮咛,让符心的思绪渐渐平静,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后,才回复道:“子婴,对不住。我刚刚……我会好好休息的,终究是我拖累了你……我很期待明天呐……”
“符心……”
“嗯?”
一墙之隔,宁子婴神色复杂,他没有选择询问符心在极乐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,而是把先下的处境告诉了她,他知道,她还没睡,她在听。
“先前笙湮修罗来看过你,不过那时,你应该尚未清醒吧。也不知她为何而来。我们现在在青谷,你说对了,因为你的伤无法根治,我们应该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。这儿的谷主墨医,虽然脾性有些古怪,但可以为友,与她切磋医技,甚是有趣。”
屋内的符心呼吸一滞,握着被角的手紧了一下,她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,一时之间,无言以对:“……”
宁子婴的耐心等待,默默守护,符心看在眼里,她没有把修罗的事儿跟宁子婴说,但她觉得是时候放下了:“我想起了一些事情,跟即墨有关……还有极乐……”
虽说万事开头难,但口子一开,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:“明天有兴趣听我说故事吗?我知道你了解过我,可是,我想亲口告诉你,我很好,我没事儿了,子婴。”
听了符心的话,宁子婴愣了一下,旋即明白过来,毕竟,他爱她,也曾想过多加了解她:“是这样吗?符心,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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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, 幸 被即墨的族长,她的父亲打了一巴掌,同样的怒火中烧,作为父女,他们的禀性经过了确认,漫无目的地瞎跑出门,那时候只有她的母亲安宁瑶追了出来,结果是……
她害死了母亲。
就像很多狗血小说情节一样的发展,失去了理智的她在山林中遇到了山体滑坡…………
幸 是被身上湿漉漉的感觉所唤回思绪的,明明映入眼帘的是她最喜欢的母亲的脸,可是,那红色的液体,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后面发生了什么?
啊,她遇到了三个改变她人生轨迹的人。
安满卿、宁子婴、清平乐……